2014年5月27日星期二

Episode ZERO 夢と現実


 

重逢是残酷的。

再度相会的喜悦背后,往往会萌生不安。

叫人悄悄地害怕忧虑…

是否会再次分离?

 

即使如此,

仍旧不禁渴望能与你重逢。

 

这是我们…

藉由与其望向看不见的未来,却宁可追求幸福的过去。

 

所谓…

人类脆弱的地方吧?

 

 

呼吸突然变得沉重而缓慢,嘴唇和脸颊已被冻得麻木。 深夜的冷风随着阵阵的海浪声来袭着,原本就觉得手脚冰冷的,现在更觉得那股凉意沁入了肺腑,让肺部呛咳得好难受。

 

「嘶——」

 

布料被揉弄的细微声忽然传入耳中,霍普半醒着感觉有人在为自己松开领带,解开衬衫胸前的二、三颗钮扣… 好让他的呼吸能更顺畅一些。

对方随后还将手掌轻轻搁在自己的额头上,那手心传来的温度,让他觉得无比舒服,也安心多了。

 

有些失神,一股甜香沁入鼻间,还夹杂着熟悉的特殊清香。

他非常确定,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一直守在他身边的那位女子,身上也有这股味道。

 

「霍普… 你没事吧…?」

 

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脸颊边喘息,他迷糊张开眼睛,神色随即一滞,瞳孔放大!

因为映入眼帘的… 居然是自己朝思暮想,渴望能再次见面的脸孔。

 

………雷霆………?

 

 

——呐… 那之后,究竟过了多少年了?

 

 

 

「雷霆姐… 你… 怎么会在这里…?」 霍普屏住呼吸缓缓坐起身,震惊的目光停留在满面忧愁的女子身上。

 

她不再是女军人的装扮,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女武神般的盔甲。

上半身穿着闪亮的银白色铠甲,左右两臂戴着黑色长袖手臂套,下半身穿着一双银色长盔甲靴,从左侧的腰间往下覆盖双腿的则是由白色羽毛构成的扇形饰带。

 

此外,不远的沙尘地面上还隐约能看到某些金属被月光照耀而反射出的蓝白色光芒……

 

——传说中的序曲之剑,还有女神的恩宠之盾牌?

 

那身圣洁的装扮,以及神圣般的武器……

霍普不禁想起以前曾在《艾特罗的禁书》看过一些类似的绘画。 没错,那确实是女神守护骑士的专属装备,而眼前这位再熟悉不过的女子,正无疑象征着和艾特罗女神的重要联系。

 

但,这么重要的女神骑士,怎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银发男子不解地注视着她,但对方始终没做出任何回应,只是微微调整着呼吸,一脸不安地凝望着自己。

霍普这才发现两人的头发都湿漉漉的,而自己也是衣衫全湿。

当阵阵的海浪声传入他的耳际,他才恍然大悟过来:刚才溺水了?

 

稍微恢复了一些意识,头很痛。

回想起几个小时以前,自己才与诺埃尔和萨兹一起喝过酒来,但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在海里溺水,却完全想不起来了……

 

——奇怪了,为什么会想不起来了呢?

 

 

「雷霆姐…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勉强站直了身子的霍普,在拍拍裤子的沙尘时再度问起,但雷霆仍然一言不发。

她担心的目光从霍普苍白的脸往下移,瞄了一眼他的胸口后,抿着嘴唇慢慢把目光移开。

 

背着他,她紧握拳头,心里一阵刺痛。

 

 

 「……雷霆姐?」霍普怯怯地问着,显然对雷霆的行为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你… 见到我没什么想说的吗?」。

 

「不是的…」 雷霆转身终于回应了他。 但一开口后,却马上后悔了。 「我……」

 

迟疑了一下,

她想开口,却不知该从哪说起——

 

 

「如果觉得不方便,就当我没问吧…」 见女子脸上露出一丝为难,霍普有些不忍心「…因、因为实在太久没见了,我似乎有些兴奋过度了… 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

 

雷霆听后突然变得有点不好意思,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再次望进他的眼,她露出一丝落寞的神情。

 

「你,变得更成熟了呢……」

 

 

成熟吗…?

说的也是… 跟你分开的时候,我才只有14岁而已。

呐,从那一天开始,我们到底经历了多少?

 

大家都认为你死了,说你跟班尼拉和芳姐一样,变成水晶支撑着茧…

我当然不信。

 

因为印象中,你那发自内心的笑脸,还有手搭着我肩膀的那个温度,至今我依然历历在目。

那绝对不是梦!

 

从塞拉口中得知她也见过你的事实,更加确信了我当年的回忆不是虚构的。

呐,既然一起回来过了… 又为什么,毫无预警的消失呢……?

 

 

「嗯… 你消失后,发生了很多事情…」 霍普低头,摸着发尾淡淡说道。

 

沉默着,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接下去。 对于自己无法保护好茧,无法阻止混沌的侵袭… 还有,无法保护好塞拉…… 他深深地感到自责。

 

无力地望着远方,脸上一副无奈。

冰冷的海风刮痧着他消瘦的身体,方才的兴奋感也缓缓地随着冷风被吹散——

 

 

过了半响,一阵令人怀念却不属于人类的可爱声从后方响起。

 

「咕波咕波~~?」

 

霍普和雷霆同时转头望过去,看见一只脸像肉包,肚子像颗气球的肉色物体正用极度搞笑的方式在空中急“游”过来。

 

「莫… 莫古力…?」 霍普焦虑踏前一步,看着突然出现的它,在心中想着:「不可能啊…!」

 

而小家伙一见到霍普,表情却像看到了鬼一样大大被吓着!

它边躲着边急忙地飞到雷霆身边,拉着她走开七、八步——大概确定了跟霍普保持一段距离之后,才放下心来跟她说话。

 

由于距离有些远,加上海浪翻起浑厚的涛声。 霍普压根就听不到他们在聊什么。

只看得出莫古力的反应莫名显得有些急躁和激动;而雷霆则是一脸沉静,表情交杂着少许的无奈。 她接着跟莫古力说了几句话,对方原是大力的摇头,但似乎在雷霆的几次说服之下后,才勉强答应了她的要求。

 

无奈地垂下肩膀叹气,露出一副沮丧的表情。

霍普对这画面十分有印象,那是它每当被诺埃尔叫去寻找宝物却没任何收获时的失落表情。

 



「仕方ないわ~クボ~!(真没办法呐~ 咕波~!)」

 

莫古力皱着眉头飞向霍普面前。 在二人中间的半空中举起时钟杖挥舞。

 

「不将身上的水分擦干可是会感冒的噢~ 咕波~!」

 

一道摇拽着紫蓝色的炫目光芒顿时以小家伙为中心点释放了出来,柔和的包围着他们二人。

霍普和雷霆浸在温暖的气流中一小段时间,等光芒渐退后,男子微微感觉体温升到正常的温度,而原先还觉得难受的肺部,也舒畅了许多。

 

「好厉害! 莫古力你什么时候习得如此方便的魔法啊?」 霍普有些兴奋的问道,摸了摸衣服和头发,真不可思议啊! 全部都已经干了呢!

 

然而莫古力却无视了他… 不,应该说是不敢正视面对霍普吧? 它在空中挣扎飞了好几圈后,一副不安的神情凑到雷霆的耳边,窃窃地说:「只有一下子哦… 咕波!」

 

语毕,它留下霍普跟雷霆,摇着头缓缓飞走。

 

 

「……总觉得莫古力,在逃避我呢…?」 霍普看着小家伙离开的背影,歪着脑袋如此说道。

 

「没这回事…」

 

雷霆弯身捡起先前慌张丢在一旁的武器。 轻轻挥开剑上的沙尘后,她看起来有些懊悔地将盾牌抱在胸前好一阵,然后闭着眼睛小声嚅嗫:「对不起…… 到最后,我还是……」

 

随即掀起一阵强风,霍普闭上眼睛,听不清楚雷霆后半句到底说了什么。

等他回过神后,雷霆已随意在一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拍拍身边空着的石头,她示意男子也坐上去。

 

 

「这些年来,你过得好吗…?」

 

凄凉的夜,还是女子先开口了。 她望着海,前面是近乎乌漆麻黑的一片,看不见地平线。

 

银发男子坐下来,仰望天空时长长地了一声。

思索着该从哪里说起好呢? 毕竟这500多年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了——

 

雷霆略一沉吟,缓缓将身子坐得更靠近一点。 凝视着他轻轻地说:不如… 就从我们分开之后,开始说起吧……?

 

——嗯?

 

霍普没来由的呆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 他总觉得身边的女子似乎对自己的过去有着浓厚的兴趣。

热切的眼神,似乎执着地不想放开一切跟他有关的事情——

 

 

他害羞地搔搔后脑勺。 开始述说当年她消失后,自己是如何也渐渐地跟其他人失去联系。

 

自己在17岁加入「学院」后,如何在短短几年内跳级取得学位,当上学院第一研究小组的领导者。

自己在什么时候与塞拉重逢,如何跟其他失散的伙伴们一同隔着时空,各自朝着同样的目标前进。

自己如何从AF13穿越到AF400,之后再怎么穿越到如今所待的AF5XX年。

还有自己所带领的团队如何突破难关,拯救出在水晶支柱中沉眠的班尼拉和芳姐等等……

 

除此之外,霍普还述说自己原本在AF13年就该遭到属下发明的人工智慧暗杀的,因后来被塞拉的「臭骂一顿」而改写历史保住了性命。 他还笑着说塞拉生气的表情简直跟雷霆一模一样。

 

男子滔滔不绝的说着,雷霆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脸上淡淡的笑容交杂着一丝落寞——

 

她缓缓地把头靠在霍普的右肩上。 闭上眼睛,感受着凛冽的寒风撩拨着她的秀发。

霍普顷刻被她突兀的举止吓到了。

她就坐在他的身边,靠着他,如此的接近…

他清楚感受到她的呼吸、她的体温,还有她头上散发出来的发香… 他们是如此的靠近!

感觉心,悄然紧了一下! 心跳更是有些不规律地加速了起来。

 

他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注视着她。

但她长长的刘海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使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Light 片刻沉默之后,霍普无意识轻唤起她的绰号。

 

嗯…? 怎么了…? 她挤出微笑抬头,两人的视线相遇。

 

玫瑰发色女子温柔的眼神里充满着温暖,纯美的笑容略带着淡淡忧伤。

霍普似乎从她的眼眸里看到了暧昧的光芒,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之前的不协调感再次袭上心头——总觉得,今晚的雷霆,很不一样……

 

 

霍普急忙地收回视线:嗯… 不,只是觉得… 只有我一股劲说着自己的事情,很无趣吧…?

 

…不会啊,我还想再多听一些……

 

……不会闷吗?

 

当然不会。

 

不、不如雷霆姐你也说些关于你的事情吧!  霍普再次歪过脑袋直勾勾地看着她,显然觉得自己的话题已经说得差不多了。

 

比起自己略为失败的战绩,他俨然更想了解关于雷霆那非同一般的种种经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和艾特罗女神接触,他从以前就一直想知道雷霆是怎样被选上当女骑士的。消失不见的那五百多年来,她都如何一路走过来的呢…?

 

男子露出真挚的眼神,坦率的语气就像个少年一样!

迫不及待地希望身边的女性能带给自己多年以来一直迷惑的答案。

 

然而…

映入视线的,却是女子僵住的笑脸——

 

 

我…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好说的… 雷霆淡淡地低下头,双脚轻轻地踢着被海水弄湿的泥沙,眼神突然黯然下来。

 

……………………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霍普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才好。

 

她明明就在自己的身边,只要稍微伸手,就能碰触到她,抓住她的…

但他却莫名的觉得她离自己好远好远,仿若一种遥不可及的存在似的……?

 

二人之间的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气味,浓得化不开来。

 

让他想叫她,都要犹豫一下。




 

咕波咕波! 莫古力咻的一声突然出现在霍普的面前,让他稍微吓了一跳。

 

时间已经到了噢… 咕波… 它略带认真的表情凑到雷霆身前,语气有些不忍心。

 

 

玫瑰发女子则是一直低着头,下意识地咬起下唇。

 

咦… 什么时间已经到了? 霍普少许紧张地站了起来,眉头紧皱:你、你们要离开了吗…? 

 

 

她沉默着,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骗人的吧… 你这次回来,不是要留下来吗?

 

霍普稍微提高声音,脸上的表情颇有些激动。 然而雷霆还是一直低着头,保持沉默。

 

雷霆姐… 你说话啊…!

 

深夜的冷风擦在耳边,披散的头发杂乱地凌舞着。

眼前的女子依旧什么也没说,只是放低视线不敢再发言,似乎在逃避些什么……

 

从她沉默的表情中,他完全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压抑得让人难受。

 

 

良久,雷霆才终于站了起来。对不起…… 我得走了… 她避开他的视线,越过他的肩头走向莫古力。

 

行かないで!(不要走!) 银发男子下意识立刻拉住了她的左手,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霍普… 放手……

 

沉默了几秒钟后,她依然没回头看他,只是冷冷这么说着。

 

不要!这… 这很奇怪呀! 你好不容易已经回来了,为什么还要离开? 为什么就不能留下来… 难道你不想见见其他人了吗? 大、大家都很想念你啊…!

 

为什么开不了口…

告诉她其实最想念她的是自己。

 

为什么说不出口…

其实想让她留在自己身边,永远不再分开。

 

呐,你知道吗?被留下来的感觉很不好受。

我每天都在思索,思索为什么你离开之后,对你的思念会更加强烈?

 

塞拉死了……!

班尼拉和芳姐虽然已经被救了出来,但她们仍然还在水晶状态中沉眠,到底什么时候会醒来,我们也毫无头绪。 冰雪也依然还在失踪着,几百年来都完全没有任何消息… 而你,难得回来了… 却也选择离开吗……?

 

现在的世界充满着混沌,人类已经渐渐走向灭亡……

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很自私,但还是迫切地希望你不要走…

留在我的身边吧… 哪怕是直到迎接死亡的那一刻,也不希望你离开!

 

——无法想像,如果再次失去你,我该何去何从……

 

 

霍普…… 算我求你好吗… 放手吧……

 

雷霆涩涩的语气中带点哽咽声。 她放低自己的视线,无法去看霍普的眼睛。

 

是错觉吗? 她看上去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但是眼睛里却流不出泪水。

紧握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恍惚间,他竟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着……

 

悬浮在一边的莫古力也一脸沮丧。 眼前的二人似乎被一股看不见的暗流给卷进了大海,茫然无助。

 

 

雷霆様…… 真的该离开了… 咕波…

 

雷霆听了莫古力的话,试图甩开霍普的手,但他却更用力地去抓住自己。

 

いい加減にしろ! ホープ!(适可而止了!霍普!) 玫瑰发女子对着大海低声吼着,脸上忧伤的表情略带轻微的羞怒,毫不犹豫地扯下男子的手。

  

霍普不舍的放开了她。 那… 我们还能够再见面吗? 凝视着她消愁的背影,他弱弱地问着,眼神无助到了极点。

 

我不知道…… 她就这么丢下了一句话,继续往前走,刻意跟他保持着距离。

 

莫古力,可以了… 我们走吧…… 

莫古力点了点头,轻轻一挥手上的时钟杖,金光闪过,离他们不远的海水上突然出现了个『时空之门』。

 

这跟霍普平常看到的『时空门』不一样,没有坚固的巨大金属包围着发光球。形状也明显比一般的时空门还小一倍。 模糊的金色发光体长长地被托进水面下,外层还摇拽着一排排的时间纹。

霍普曾经从诺埃尔那里听说过,这扇“门”的另一边,连接着的并不是其它年代的地方,而是时空门与时空门的空间——所谓通往『时空狭缝』的门。

 

雷霆一头不回地跟着莫古力走进海水,

感受着凛冽的海风撩拨着她的秀发,无视着海水一点一点地沾湿了她的下半身。

 

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个体,以后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即使有千万般的不愿,也无法阻止一切的变化……

 

 

眼见她一步步地逼近时空门,霍普更像是失了魂的站在原地。

脑里一片空白,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一颗心揪得紧紧的,如同撕裂般的疼痛,让他难受得无法呼吸。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他两眼一怔! 紧握着拳头并下定了决心!

他拔腿向前猛跑,脚下的泥沙随着他的脚步四处飞散——

 

海水卷了过来,涌上的浪也把他的下半身浸湿。

霍普一把拉住了雷霆,狠狠地搂进自己的怀里。

他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感受着她在自己的怀里。

 

雷霆显然是被他突兀的举止吓着了,在自己还没完全回神之际,她半开着的嘴唇突然被他用嘴堵住了,深深被吻着。

 

脑袋一阵眩晕,天旋地转。

眼睛睁得大大的,在被霍普吻得陶醉之时,她突然想到 「不可以!」 三个字。

 

急忙地将他推开,当自己再次看到他的脸时,不自觉感到眼眶上越来越热,最后终于像失控般的,泛出了一横横的泪水。

 

心抽得厉害,几近崩溃。

 

——果然世界上唯独骗不了的,是自己的心。 它总会在你最没提防的时候,暴露你的欢喜忧愁。

 

 

看着雷霆那张被泪水充满着眼眶的脸,霍普心里莫名激起一股汹涌的激情。

热血沸腾的瞬间,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勇气,他再次把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

 

「不要走……」

 

雷霆感觉到他在自己的耳边吐热气。 嗓子有点哽咽,声音更有些发抖。

想离开,却被他紧紧抱住。

 

霍普温柔地捧起她的头颅,为她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看见她的双唇在颤抖着,他心疼地俯下头,轻轻地吻了下去。

 

这一次,雷霆没再反抗,颤抖的身子,在被他紧紧抱着的那一瞬间,原本焦虑不安的心,有如被温暖的光芒净化着,逐渐溶于温柔的水…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霍普小心翼翼地吻着自己,任由眼角上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冰冷的手伸了过来,霍普渐渐感觉到雷霆的指尖在穿梭着他的发丝中。

女子的双手随后勾着自己的颈项,像在拼命寻找什么般的,开始主动回吻着自己。

 

明明是应该觉得欣喜雀跃的,他却莫名觉得左边的胸口剧痛无比,仿佛有不知名的物体刺穿了自己的身体般…… 很痛很痛…!

 

但很快的,刺刺的疼痛感,随着女子温柔的吻而慢慢散去。

霍普情不自禁地将怀里的 雷霆抱得更紧,吻得更深。

深害怕着如果放开了这双手,她就会在自己的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心跳声就像耳鸣般隆隆作响着,掺着泪水的吻,感觉细腻而缠绵。

 

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沉醉于二人之间的激吻。

 

一股仿佛要让人头晕目眩,将占据一生的某种感觉,从内心深处浮现出来……

 

 

沉溺下去吧… 让这个吻,猛烈地、深深地,沉溺下去吧…

 

直到完全沫灭心中的疼痛为止——

 

 

……

…………

…………………………

 

 

 

当微微的阳光照进房间时,霍普下意识的用手捂住眼睛。

昏昏沉沉地张开双眼,看看四周,是自己的宿舍。

慢慢地坐起来,扶着自己的额头……

 

好痛…… !

他感到头痛欲裂,昏天暗地……

是宿醉了吗?

 

突然想到了些什么,霍普猛站起来,焦虑地搜索了宿舍的四周围。

浴室、客厅、书房、厨房以及阳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然而,完完全全没有那个人的影子……

 

——奇怪了… 雷霆呢…? 

 

 

房子里一片寂静,厨房的水龙头滴水的声音格外清脆响亮……

 

过了好一会儿,霍普才缓缓回神——

 

 

突然,感到很寂寞… 很无助…

 

心里像是有千斤重的石头压着,让他连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

 

 

原来昨晚的一切,只是个梦……? 

 

雷霆,根本就没回来过……?

 

 

霍普感觉双腿虚软,似乎全身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走了。

踉跄地跌坐在玄关地板上,感觉眼眶热热的… 脸也湿湿的… 流泪了吗……?

 

曾几何时,居然思念她,思念到这个程度?

 

她的声音、身体的温度、嘴唇的触感、还有头上的发香……

 

一切一切居然逼真得让他抓狂……

 

 

——可惜一切都是梦,是梦终究会破碎。美丽短暂的梦的背面;等待的是残酷漫长的现实。

 

 

他落魄地走到阳台,望出去外面,是一片被混沌侵蚀,破坏得不堪的世界……

 

抬头望着无色的天空,胸口处依旧难受的紧。

 

 

呐,雷霆… 你究竟在哪里呢……?

 

在人类走向灭亡之前… 我们,还能够再见面吗……?

 

 





(To be continued)


- Edited - 2024 年09月05日

(请点击这里阅读 Episode ONE - 1 - :  http://e-hopexlight.blogspot.com/2014/05/episode-one-1-after-fall-10.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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