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6日星期五

Episode TWO - 5 - Hope 的宿舍

 
- 5 -


太阳几乎已经下山了。还留在天空的最后一抹夕阳,把学院的宿舍街道区染成一片深紫色。

矗立在铺满中世纪石砖广场上的喷水池,也因为夕阳的余晖而映得水面一片波光粼粼。

 

路旁街灯都亮了起来,橘黄色的光点缀着逐渐染成深蓝的街道。

宁静的街道旁,伫立着的美化树随着清风左右摆动着,发出令人舒服的沙沙响声。

 

雷霆坐在广场的一座长椅上静静叹息着。

原以为自己再也看不到如此美丽的夕阳了,她起身凑到水池边,感慨的观赏那荡漾的晚霞倒影。

 

微风拂面,空气清新——这种开放感实在让人心旷神怡。

 

由于这时间的大多数研究员、教师和学生等等都会挤在食堂街用餐,于是能在人烟稀少的广场上悠闲散步,是件非常难得的事。情不自禁地展开双臂,她闭上眼深深感受着。 晚风吹来的清新气息,散发着一股重获自由的味道呢——

 

抱歉,让你久等了。

 

令人安心的声音横穿过广场。 雷霆睁眼看着声音的主人从街道旁的一家便利商店走出,然后沿着水池边轻跑了过来,两只手还拎着几包大大小小的袋子。 这么神采奕奕的模样,丝毫让人看不出他身上还有伤口未痊愈呢……

 

没事。 雷霆微笑说道。

 

 

原想帮霍普拎一些的,但却被后者笑笑地拒绝了。

瞟了一眼黄色袋子里的东西,她疑惑地问:……嗯? 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啊?

 

嘛~ 雷霆姐从今晚开始就要住进我的宿舍了,不买些日常用品怎么行呢?

 

新牙刷、杯子、浴巾之类的日常用品还倒是无所谓… 但怎么连新床单和拖鞋也买了? 这包还全是食材呢…… 那包还有杂志? ……霍普…… 你·也·买·太·多·了·吧……?

 

玫瑰发女子双手交叉置于胸前特意拉高尾音这么说着,完全摆出一副大姐姐威严的模样。

见到她这般气势凌人的霍普非但没觉得害怕,反而还露出一副令人怀念的嘴脸傻笑起来。

 

——心里涌起了一种十分熟悉的情感,仿佛一种久违的感觉又回到他身上了。

 

 

呵呵! 起风了,我们走吧。

 

银发男子发出咯咯声地一笑带过,接着慢慢转身看着他们背后的庞大建筑物。

 

雷霆也顺势抬眸望了过去…

 

跃入视线的这二十五层高的男子宿舍公寓——将会是从今天开始,与霍普一起生活的地方。

 

 

※※※

 

 

呐… 霍普,我以姐姐的身份住进你宿舍,真的没关系吗?

 

二十五楼的电梯门敞开之时,雷霆按住开门键,带着一丝叹息这么问着。

 

在自己与霍普从轻轨车站走到男子宿舍区的这段路上,不知已投来了多少奇异的目光。

虽说自己并不在意别人是怎么看她的,但却也不希望让霍普也遭受到同样的眼光……

 

——尤其霍普还貌似是这个叫作“阿卡德密”的地方里,最具有威望的人物之一。

 

……真的没关系啦! 雷霆姐!

 

霍普两手抱住胸前那鼓鼓的袋子步出电梯,微笑地领着雷霆在无人的走廊上一路走到尽头。 脚步坚定地补充道:

 

在大厅或广场上也许还会招来一些不愉快的目光… 但进到这里后,就完全不必担心了。 因为二十二楼以上的单位都是属于上级公寓,只限研究小组的主任居住而已。 加上大多数的小组主任长时间都在外地工作,所以平常很少人会出入这个地方的。

 

外地?

 

嗯… 就比如说我隔壁住着的第二小组主任,常年都会待在“泰津塔”进行文明挖掘的工作,平均三个月才回来一次…… 而住在我对面的第三和第四小组的主任也分别在“梅地亚峡谷”和“淘汰之断层”的地区公干… 没特别重要的事情都不会回总部宿舍的。 所以说这层楼,基本上只有我们两个人用而已哦… 根本无须在意别人的目光。

 

原来是这样……雷霆低着脑袋思考。

 

其实除了这件事,她心中某处也很在意一小时前发生的矛盾事件……

 

就这样跟着霍普回到宿舍真的好吗?

照理说,霍普和自己都因为身上还有伤,两人都应该必须留院观察比较妥当。

 

然而,院方却表明只愿意提供药物,然后以担心水晶人的存在会影响到其他伤者的情绪』为理由而拒绝收留女方入院。

 

霍普也因这缘故放心不下她,擅自猛灌了好几瓶Strength TonicSuper Elixir Remedy Plus 等等其他强烈的特级药水强制性让伤口暂时快速恢复,并坚持要在今日内出院。 刚才还因这令人傻眼的举动而和医生们差点起冲突·……

 

——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真的好吗?

 

想着想着,前面的男子突然停下脚步,自己还差点因失神而撞上去。

 

到了哦! 霍普朝背后的她眨眨眼,弯出很好看的笑容。

 

……就是这里吗?

 

摆在眼前的是扇色泽明亮的优质木门,旁边有一块淡绿带黑色条纹的玻璃门牌,刻着A2501

从宽敞的廊道上看来,这面朝西北方,设在宿舍楼里最高层、最尽头的公寓单位——面积大概有整个楼层的四分之一大。

 

雷霆小小的愣住了。

确实,从电梯出来后,一路走到这里也只看到四扇房门而已…

原来利古迪口中的区别是指这点,只是一个研究小组的主任,其住宿单位就比一般研究员的单人宿舍还大上三倍左右?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看着雷霆静静陷入思考中,霍普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打断了她:这是我在四年前升上小组主任后,阿卡德密分配的Penthouse (顶层公寓)… 很夸张吧? 给一个人住的话,确实太大了……

 

嗯…… 完全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的雷霆,唯有淡淡地点头附和。

 

 

轻轻地把袋子放在地板上后,霍普将从口袋里掏出的ID卡贴在门牌边的玻璃感触板。

不一会,深褐色的门就随着轻脆的电子声解开了锁。

 

请~进~ 银发男子拉开门銓。微微弯腰伸手一礼,做出一副“女士优先”的绅士动作。

 

雷霆从外探头望进去,里面一片黑漆漆的看不清楚。

 

好暗呢… 电灯的开关在哪…?

 

摸黑迈开了脚步,才刚这么问霍普的时候,

烟粉发女子就赫然听到四周围传来了机械般的声音——跃入视线的景象,让她意外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诶……?

 

屋内的灯光居然随着自己的脚步,渐渐点亮了起来?并且还由近至远,以圆周的形式一盏一盏有规律地从玄关一路点亮到厨房、饭厅和至各个角落——效果就像一块石头掉进了水池而泛起波纹圈般的奇妙。

 

『欢迎回来, 埃斯特海姆先生。 』

 

恍惚间,屋内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雷霆随即拉高警觉,摆好防卫的架势。

 

……谁? 是谁在里面?? 快给我出来!!

 

风驰电掣地跳到霍普的身前,她背对着他低声说道:太大意了,霍普! 不是说过这楼层并非外人能轻易出入的地方吗? 你手上有没有什么武器? 快拿出……!

 

——噗!

 

然而在自己的话还未说完,背后就传来一阵扑哧的笑声。

雷霆回头定睛一看,霍普竟然为她的反应而捂嘴笑出声来。

 

雷… 雷霆姐,请冷静…! …噗…

 

霍普忍住嘴角泛起的笑意,有些打趣地看着她。 那家伙不是什么敌人啦… 是这间房子的AI

 

A AI…?

 

嗯! 就是控制整间房子的智能家具系统…… 我给她取名为Cass15,算是我的电脑管家啦!

 

 

『——亲爱的埃斯特海姆先生——』

 

 

……也就是说,当你进屋的时候……

 

 

『——在您外出的这段期间,您有有三件虎之穴邮政局的包裹尚未签收——』

 

 

……Cass会因感应到人影而自我意识地启动“照明系统”, 还有……

 

 

『——此外,您有74封未读邮件。 其中36封为——』

 

 

 

……呃… 雷霆姐,抱歉… 请等我一下哦!

 

也许有些受不了那喋喋不休的电子女音…

霍普把袋子置放在厨房的岛台上后,就随便找片橱柜的玻璃镜子进行触控操纵。

 

雷霆竖起耳朵听清楚,传入耳朵的确实是音合成语音。

 

有些虚脱地垂下肩膀,她羞涩地捂嘴干咳两声——无法否认,刚才的自己,有点丢人……

趁这个空档,她移动着脚步,细心打量起霍普的房子。

 

最靠近玄关的是装修精美的厨房,中央有个非常漂亮的大岛台,周围还排列着许多设有电控的高级玻璃橱柜——而霍普…

额,没看错吧? 他居然伸手将其中一片玻璃橱面当着液晶屏幕般的在查阅邮件…?

 

从链接着玄关和厨房的屏风走出后,往右一看,雷霆就被客厅满处都是玻璃的景象给微微一震。

由于是住在顶楼的关系,客厅中央的天花板是采用『电致变色玻璃』制成的,抬头可以清楚看见屋外的星空。

而周围除了隔开的厨房、浴室和卧室皆有墙壁以外,其余的地方都全是由能隔绝紫外线的巨大落地窗组成。

 

放眼望过去,整个客厅看起来就像是间梦幻玻璃屋一样

 

呃… 如果是塞拉的话,应该会很喜欢这样的设计吧?

 

倒是自己,在见到如此开放的透明感后,早已浑身不自在了!

所幸这些特殊的玻璃能按照个人喜好调整通透度来保护隐私;不然的话,她想自己会很难适应这种环境吧……

 

缓缓地往下走了三级台阶来到客厅,这才惊觉客厅不是一般的阔,大概占了一间普通单人宿舍的面积。 虽然是和开放式的饭厅邻接一起的,但由于房子是采用了错层设计,所以客厅的天花板看起来比较高,也为此增加了不少空间美感。

 

干净、细致。 这是雷霆当下的第一感觉。

很少听说单身男子的宿舍能收拾得如此井然有序呢…!

 

大致地环视了一圈,屋内并没有过多华丽奢华的装饰,不过却流露出一种科技美感——当中那挂在墙上的150吋液晶电视玻璃,还有只要轻轻一触碰就会弹出选项菜单视窗和立体键盘的玻璃茶几,就着实让她有这般感受了。

 

虽说这些科技在茧生活的时候并不罕见,但那个时代是仗着有机械之神『法尔希』的能源力量供应,人类才能生活得方便舒服。 然而如今在这个只能靠人类技术的世界,仅仅只过了九年多而已,居然已百废俱兴,渐渐赶上茧的科技了…?

 

歪过脑袋打开阳台的玻璃门,一阵清风向她扑来。

雷霆双手搭在护栏往下俯瞰,下方正好是刚才经过的喷泉广场和学院都的街道。

 

此刻是下班和下课的高峰时间,绽放着霓虹灯的街道和轻轨车站到处都人流涌动。

熙熙攘攘的热闹氛围,毫不比老家那个海滨都市来得逊色呢!

 

真不可思议… 过去一直被视为地狱的下界,现在居然已发展成城镇了啊……?

 

稍微把目光移向右边更远的地方,那里是——

 

啊……

 

烟粉发女子不由得屏住呼吸。 深蓝色天空的另一端,屹立着一座瑰丽璀璨的水晶支柱。

那已占据了天空的某一角,并展现出压倒性存在感的球状乐园,如今正傲然挺立着,非常壮观!

 

好… 漂亮…

 

像是心跳漏了一拍似的,雷霆眼睛充满惊讶,不由地赞叹着。

 

这是她第一次用肉眼见到晚上的茧。 跟以往那充满生机、高高浮在半空中的世界不同;现在所见到的茧不仅外壳部分已破损了三分之一,外表也气息奄奄的,宛如失去灵魂般的空壳——要不是有缠绕于外壳的弧形弯曲状结晶体发出耀眼的蓝光烘托着,否则整体上看起来会更气死沉沉……

 

很漂亮吧? 芳姐和班尼拉就在那里面哦!

 

霍普不知什么时候已走了过来,站在自己旁边一同倚着护栏,眸中含笑望着水晶支柱。

 

 

……あぁ、まるで奇跡だ! (啊啊,简直就是奇迹呢! )

 

柔软又纤细的发丝,随着清风在后脑飘拂着,雷霆有如释重负般地挤出淡淡的微笑。

 

那个时候,庆幸有水晶柱子及时支撑着,否则茧一旦坠落到地上,所有人势必都难逃一死。

 

………………

 

陷入沉思的雷霆,回神后才发觉霍普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脸。 她不由好奇地问:

 

怎么了? 我的脸沾上什么东西了吗?

 

呃,不是的……

 

霍普有些动摇地马上转开目光: 只是… 觉得你刚才所说的话, 简直就跟我小时候那不存在的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嗯? 是吗? 雷霆偏过脑袋,不解的动了动嘴角。

 

先,先不说这个了。 有些担心会重演下午那局面的霍普马上转移话题:风很大,我们进去吧。

 

 

关上阳台的门后,霍普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边走边从口袋中取出一件薄薄的板状物递给女子。

 

这是阿卡德密城的必备品。 虽说我接到要一直监视你的命令… 但以防万一,雷霆姐请先拿去用吧,没有这个会很不方便呢。

 

接过了那如手掌大小、白银色带半透明的金属板后,雷霆开始细细地端详。

 

ID智能卡…?

 

真令人怀念呢… 在茧生活的时候,这不管是谁都必需持有的『身份证』。

细小的晶片内不仅收录了个人情报,就连医疗机构的诊察与投药也全都记录在里面。

最方便的是“它”还能用来代替现金购买商品或取得住宿用餐等各种服务。

 

究竟自己有多久没碰过这东西了?

打从变成路希那一刻开始吧?因为PSICOM (圣府军)能透过这玩意来查询用户的消费记录,于是在四处逃命的那段日子都不曾再使用过它。 即使饿了渴了也坚持不用,好几次都是从击昏的警备军身上“借”ID卡来靠自动贩卖机解决三餐,而且用完即弃。

 

握在手上的这张ID卡虽然看起来跟以往用的没多大不同,但这个由阿卡德密新设计的卡却多加了几项新功能。 不仅能以个人资料来识别不同领域的门禁系统,里面还貌似加装了GPS导航系统。 轻轻触碰卡片边缘微凸的透明键,随着冷光浮现出来的立体投影正显现着霍普的脸孔。 旁边整齐列着个人资料,右下角的小图还闪着绿光点显示当下的所在地。

 

雷霆一见到这个就不由得表情僵硬,嘴角抽蓄。

 

啊啊… 想起来了。 在研究所的那一夜,自己就是被这个东西给害惨的——

 

这是我的备份。 我明天会帮雷霆姐申请一张新的,由于你身份比较特殊,可能需要等上好几天才能获得批准…… 于是这段期间先暂时用我的吧。

 

 

哦,谢谢。

 

 

来到一间房门前,霍普推开门对雷霆笑道:ハイどうぞ~ (来,请进~)从今天开始,雷霆姐你就睡这里吧。

 

 

门的后面是一间极其宽敞的卧室。 和客厅一样也有着落地窗,风景正好面朝水晶支柱。

两面墙都是带横向条纹的栗子色壁纸,搭配着红紫色的挡光窗帘,在暖色系灯具的照耀之下,整间卧室看起来格外深稳庄重。

 

不过在这间打扫得纤尘不染的卧室内,除了有一张白净的双人床、一台小巧的玻璃茶几、和一架设计颇新颖的衣柜以外,其余什么都没有。 雷霆甚至开始怀疑它的主人根本很少使用这间寝室……

 

这里,不是你的卧室吗?

 

她站在房门外,有所顾虑地环视了四周。

说起来挺意外的,这么大的一间公寓,居然只有一间卧室而已?

 

我睡这里的话? 那你睡哪啊?  

 

嘛… 其实还有一间比较小的卧室,但我一直都一个人住的关系,很早以前就把那房间改造成书房兼工作室了… 那边有沙发床,我睡那里就可以了喔!

 

工作室…… 烟粉发女子挑起眉毛,上下打量了霍普一番。

 

你这家伙,该不会经常工作太晚… 然后直接在书房里睡着的吧?

 

咦… 并,并不是每次,只是偶尔而已啦……

 

看见银发男子露出一副“你怎么知道”的尴尬表情后,雷霆苦笑地摇摇头,指着隔壁的房门,问:

 

是这间吧? 可以进去看看吗?

 

当,当然可以啊! 霍普有点慢半拍的点点头:只不过里面有点乱… 雷霆姐请别介意哦!

 

门被打开的瞬间,房内的也灯光自我意识地亮了起来。

呈现在雷霆面前的,是一间略微凌乱的书房——果然不出所料, 她一眼就看出书房被用过的痕迹显然比主卧室的还多次。

 

格调虽然跟刚才看到的卧室差不多一样,但这房间的灯光却明显偏暗了些。

窗户边架着一台黑色的立式双筒望远镜,镜头貌似正面朝向水晶支柱来着。

 

书柜旁有张浅灰色的沙发床,上面有个已被压得变形的小枕头、还有尚未摺好的棉被。

较靠近房门的书桌上横七竖八地放着几本被摊开的书,椅子旁还掉落着一件深蓝色外套没捡起来——由此可见,它的主人之前曾经在桌前睡觉,醒来发现上班快迟到了然后没来得及收拾的吧?

 

雷霆一想到这里就无意识微笑起来。 很自然地弯腰捡起外套,却在这时闻到一股刺鼻的怪味从桌子底下飘出……

偏头望过去,是个里面装了好几本古书的盒子所发出的味道。 烟粉发女子好奇地拿起其中一本颇为厚重的黑色封面古书,翻开的瞬间差点被那霉味给呛到。

 

咳… 这些书…?

 

无论横看竖看,上面的文字都是些细细幼幼不明的爬虫字,显然是有别于茧的文字。

一张张泛黄的纸张都长着霉斑,有些部分还像是被涂上了强力胶似的压根无法翻开。

 

阖起书本,摸摸那类似皮革材料做成的书皮,四处均有剥落的痕迹,不禁让人感受到它的制作年份相当久远。

此外,让她相当在意的是书本边缘的一块金属装饰,小小有如铜币大小的金属上刻着一幅非常奇特的图案花纹,隐隐透出一股不可侵犯的神秘气息。但由于那金属已褪色生锈,图案也花了,实在让人看不清楚它原来的模样呢——

 

啊啊, 这些是几个月前在“帕朵拉的遗迹”里挖掘出来的古书… 因为需要很长的时间来修复和解读,我就带回来了…… 抱歉,霉味很重吧?请等我一下。

 

霍普赶紧打开窗户通通风。

然而在走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书桌的桌脚,使桌上的液晶面板因震动而弹出画面来。

 

——咦?

 

跃入玫瑰发女子的视线,是一张自己还穿着军服的照片,旁边还显示个人资料和履历记录等等

悄悄把古书放下,右手指在面板上轻轻一划,左右几页还分别有班尼拉、芳、 塞拉、冰雪和萨兹两父子的资料。

 

这,这些…?

 

雷霆有些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指尖一直在面板上摸着妹妹的照片。

 

塞拉……

 

…被发现了啊…… 霍普有些羞涩地搔搔后脑。

 

那个,我下午的时候说过了吧?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这几年来,我除了在研究该如何将你们从水晶柱子内救出以外,也一直都在寻找下落不明的塞拉他们。 从未放弃过……

 

银发男子有些落寞的表情,不由得让雷霆想起下午在审讯室时,从他口中得知关于其他人的消息——

 

茧坠落的一个月后,冰雪就带着塞拉离开临时驻扎的避难营寨,并在大脉冲的某个角落安家落户。

虽然之后的霍普偶尔还会与他们书信来往互保平安,但却从来没再见过面……

 

霍普说过,最后一次与他们联系是在六、七年前。 那时候,他刚决定加入阿卡德密,并分别写了两封信寄给冰雪和萨兹。

但命运弄人,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再也收不到任何回音……

 

不仅突然跟冰雪他们断了一切的联系,就连原本已成为定期驾驶员的萨兹两父子也蓦然离奇失踪。

霍普还说那时候的飞空艇起降场还起了一阵骚动,因为萨兹是开着一艘大型飞空艇神秘消失的……

即使动用了军队的搜索之力,但他们的去向还是无从得知。甚至几年过去了,也丝毫找不到任何称得上是线索的东西。

 

……对不起……

 

突然,耳边传来了细微的道歉声。

 

雷霆姐好不容易觉醒了,却没能让你跟塞拉见到面,真的非常抱歉……

 

别这么说…… 雷霆面露苦笑。

 

嘛… 塞拉在那之后能从水晶人像复苏,并跟着冰雪和诺拉成员他们一起生活,我只要知道她还活着这点,就已足够了… 对了,霍普……

 

像是忽然想到某件很在意的事情,她关上液晶面板,转而很认真地看向银发男子。

 

你下午的时候说过我是你唯一的亲人… 那你父亲……?

 

 

被问起关于父亲的事时,霍普脸色立刻一沉:……家父他,已经不在了……

 

 

——咦?

 

…一年多前,他飞往伊甸开会的途中不幸遇上意外… 所以,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雷霆顿时哑口无言。

隐隐有些后悔自己的提问居然让霍普想起了伤心事。 抱歉…

 

没事的… 霍普摇摇头。

 

看着霍普强忍着悲伤的神情,仿佛让雷霆再次见到小时候的他似的。

蓦然心口一阵阵的痛。 就像当年在食物培养场一样,她缓缓伸出右手,想去抚摸他的头。

 

然而银发男子却转身别过头去。 站在房门外沉默了几秒钟后,强颜欢笑地转回头,开口:

 

好了! 雷霆姐你肚子很饿了吧? 我貌似听到很大的咕噜声哦!

 

 

诶? 有… 有那么大声吗?

 

见到他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后,雷霆也不忍心再继续谈下去。

 

她装着若无其事地走出书房,背对着霍普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实很饿呢!

 

呵呵!非常非常大声哦! 霍普跟上来在她面前绽放出充满稚气的微笑。

 

不如雷霆姐先去泡澡吧! 我这就去准备晚饭,保证你洗完出来后就能吃了!

 

咦? 雷霆停下脚步: 由你来做晚饭吗…? 可是你也受伤了,晚饭还是……

 

放心!我有个很好用的帮手! 雷霆姐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享受一个舒服的热水澡!

 

………………

 

明白不管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男子的决定后,雷霆小小叹气了一下,依顺地走向浴室。这时,身后再度传来声音:

 

艾莉莎明天才会带些女性衣服过来,雷霆姐今晚就先穿我的睡吧。 衣服和毛巾都已经放在架子上哦!

 

是~ 是~

 

烟粉发女子边走边挥动右手以示回应,接着进入浴室。

 

 

※※※

 

雷霆洗完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霍普正把刚烤好的小面包从电子烤箱拿出。

他手指迅速地在智能岛台上弹出的选单视窗点了几下后,右侧一台类似冰柜的小箱顷刻打开门,吐出一碗排列整齐的蔬菜水果沙拉。

 

稍把沙拉端在餐桌上后,岛台上的投影屏幕仿佛算好时间般地发出清脆的单音声。

这一次,轮到另一台机器打开盖子,轻轻地滑出一碗冒出热气的燕麦粥出来。

霍普随之在上面洒一些切碎的芹菜和少量的鲜奶油,轻轻搅拌之后,很满意地看着已完成的作品。

 

银发男子调理食材与操纵选单时那毫无失误的动作,让雷霆不禁看呆了。

所谓的“好帮手”,原来就是指智能厨房——Cass15啊?

 

默默来到餐座,对着一桌色泽鲜艳、卖相可观的菜眨眨眼。

芹菜豆腐燕麦粥、南瓜蘑菇浓汤、蜂蜜烤小面包和薄荷蔬果沙拉——呈现在餐桌上的,虽说是非常简单的西式晚餐;但一想到这全是霍普一个单身男子做出的料理后,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雷霆姐你洗完了? 终于察觉到雷霆的霍普微笑地转过头来:时间刚刚… 呜哇——

 

忽然注意了什么,他猛然别过头,深深吸一口气紧张地道:我… 我的衬衫……

 

嗯? 雷霆对霍普的反应露出疑惑。

 

她有些迟钝地转身看着玻璃柜的反光倒影,霍普的白色衬衫穿在她身上显得特别滑稽,又大又长,完全覆盖了她的身躯,尤其是脖子那里,领子大得都让锁骨显露出来了。

 

很奇怪吗?

 

不, 不是奇不奇怪的问题啦! 而,而是你的… 下半身……

 

经霍普这么一提, 雷霆才注意到自己光着两条腿出现在男子宿舍确实有些不妥当。

她双手立刻把衣角拉长往大腿遮,有些窘迫地解释:

 

啊啊…… 抱歉,我在茧的家里都是习惯穿短裤的,加上你的裤子又太大件了… 所以没穿… 这样果然很失礼吧?

 

呃…… 如,如果雷霆姐觉得这样比较舒适的话,大可不用在意我。 我也说过了,希望你能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所以… 没关系啦……

 

霍普慌慌张张地把刚洗好的汤匙和刀叉擦了又擦,视线完全不敢对上身后的雷霆

 

烟粉发女子了一声凑到他身旁倒杯开水来喝。

 

当听到凉爽的液体顺着她喉咙流下的声音时,霍普倏然觉得呼吸仓促,有种说不出来的紧张感。

原本想深吸一口气平缓情绪;结果却因吸闻由她身上散发出的玫瑰沐浴乳芬芳而使自己心脏跳得更加猛烈!

 

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身边的女子,不得不承认那白衬衫下的两条修长美腿已逐渐形成致命的诱惑!

他突然想起以前曾听一班男同事说过「女性穿上男士衬衫别有一种性感」,但因那时候的自己完全对这类的话题不感兴趣,所以从头至尾都置若罔闻。

 

没想到今天第一次见识到后——特别是最仰慕的雷霆穿上自己衬衫而变得更柔韧动人的模样——着实让此时此刻的他无法不遐想连篇。 男子闭眼咬牙使劲地摇摇头甩掉杂念,这不禁让旁边的女子因觉得奇怪而将视线移过来:

 

你怎么了? 霍普?

 

…! ,没什么…! 霍普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飞快地移动到餐桌与她保持些距离。 来,来吃晚餐吧!

 

 

双方隔着桌子相对而坐。 合掌道声我开动了后,雷霆还是略带自卑感地盯着升起蒸汽的南瓜蘑菇汤。

缓缓地啜了一口温热的液体后,眉毛一挑地将目光落在霍普的脸上。

 

虽然有点不甘心,但真的很好喝——

 

……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你那么擅长做料理的呢

 

香气以及微甜的滋味,跟在很久很久以前,塞拉所做的有些相似。

那令人感到怀念的味道,似乎让这段惨遭虐待的日子中,疲惫紧崩的身心慢慢松缓开来。 不久,就算碗里空了,雷霆似乎仍舍不得那股温暖般的,一直将空碗捧在手掌心上好一段时间。

 

喝完后,会觉得舒服点吗?

 

,非常满足呢… 我好久没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了。 你是怎会想到要做这样的汤啊?

 

我从纪恩那里听说了,你苏醒后的这几天都没好好进过食 加上身体的伤还未完全复原,我就想说做些温性的营养餐会比较合适吧

 

霍普将小面包切成一片片后,递给雷霆时再补充道:

 

南瓜味甘性温,具有消炎、补中益气的功效 而且蘑菇和洋葱也分别有镇痛和增进食欲的效果。 雷霆姐现在喝完汤后,是不是觉得体力稍微恢复,还想再吃更多点呢?

 

… 这汤很开胃呢…雷霆用餐巾抹了抹嘴巴,眼角偷偷瞥一眼餐桌上的其它食物,显然食欲大开还想吃多一点。

 

霍普见后,咧嘴笑着将自己的南瓜汤献出:

 

来,我的份让给你。 你这几天都瘦了好大一圈,要赶紧补回来才行… 尽量多吃点! 吃完再尝尝这碗芹菜豆腐燕麦粥,这有助于散瘀呢! 啊! 还有这些面包和沙拉。 雷霆姐请别客气,多吃点哦!

 

男子唠唠叨叨的,往昔那个对她关怀备至的少年又冒出来了。烟粉发女子见他把全部的料理都端倒自己面前,急急开口:

 

喂喂喂! 这也太多了吧! 全都让我吃的话,你吃什么呢?

 

我只要看着你吃就好了啊~

 

——很自然的一句话,像想都不想就无意识脱口而出的话。 银发男子单手撑着下巴,有些溺宠的这么说着。

 

雷霆略微吃惊地停下喝汤的动作,缓缓抬眸对上男子温柔的眼神。

霍普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是维持一样的姿势,微笑地凝视着她。

 

这让雷霆不禁一阵害羞,脸颊没来由地热了起来。

急忙低头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喝汤,但却无法无视对面投来的目光

 

终于受不了霍普那令人窒息般的视线,她敏捷地拿起一块小面包挤进霍普的嘴巴。

 

别看了! 吃包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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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上下都感觉到沉重的疲劳,原本以为一趟上床就可以立刻睡着的,

但已经深夜一点多了,雷霆闭上眼却怎样也睡不着。

 

也许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吧?

 

明明在十几个小时以前,自己还是那个被关在实验塔,受人进行各种实验的『水晶人』。

几天以来,已渐渐习惯了和魔怪互相杀戮的生活;导致现在,对这种能突然躺在舒适床铺上休息的和平感感到非常不真实,有些不安呢

 

在宽敞的床上翻来覆去一阵后,终于放弃睡觉的她,放轻脚步下了床。

 

打开房门,外面灯光因为霍普先前调好设定的关系,并没有自动点亮。

只有几盏挂在墙壁上的水晶壁灯绽放出橘色的光芒,把自己的影子斜斜投在地板上。

 

下意识地看着隔壁的房门,霍普的房间还亮着,里面传来脚步移动的细碎声。

 

这么晚了,他也还没睡吗?

原想敲门的,却察觉他房门并没锁。

烟粉发女子悄悄地打开门望进去,跃入视线的景象不禁让她的眉头紧了一下。

 

霍普正光着上半身,对着镜子慢慢拆胸口的绷带……

 

他左手有些艰难地慢慢举高,但一下觉得疼又放了下来。

稍微调好呼吸后,又重复同样的动作,左手举起,右手在肩膀顶端和胸前背后来回移动,慢手慢脚地将绷带拆下。

 

雷霆屏息站在门旁偷看了一会,一股锥心刺痛的感觉在胸口油然而生。

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无声无息地走进房,接过霍普拆到一半的绷带,心疼地开口:让我帮你吧。

 

……咦?……雷霆姐?? 这才注意到身后有人的银发男子反射性地转回头。

 

… 你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这么晚了,还没睡??

 

霍普有些不好意思地背对她,眼神慌张地瞄向脱了在地板的上衣。 那个,请等我一下…

 

不用了,转过来吧! 雷霆马上就看出他的意图,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捡衣服的动作。

 

可,可是……

 

乖,转过来看着我。

 

霍普踌躇了一阵后,畏畏缩缩地转过身子。 双手很安分地置于腹前,眼睛不知该看哪好。

毕竟像现在没穿上衣的姿态跟雷霆面对面,还是头一次啊。

 

 

为什么连要换药都不告诉我一声?

 

……这个,因为觉得你应该很累了,所以不想麻烦…

 

烟粉发女子听后,表情不悦地瞪他:你我之间,还需要这么见外吗? 下午的时候,又是谁说我是他唯一的亲人来着了?

 

… 嘛… 嘛…… 霍普含糊其辞。 除了眯眼苦笑以外,不知该说什么了。

 

雷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往前一步,在极近的距离下为他拆剩下的绷带。

一层层的白色薄布料被拆下后,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片部分已被血液渗透弄红的药棉。

 

就在雷霆想要摘下那片敷料时,霍普却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表情极为认真的摇摇头。

 

好吧,他认了。

说不想麻烦她只是个借口。

 

他真正的用意,是不希望让她看到药棉低下的伤疤,不希望她为这道伤痕百般自责,不希望她为自己替她挨枪的事而感到内疚难受……

 

霍普… 雷霆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根羽毛轻轻飘落在耳边。 …让我看好吗?

 

犹豫了片刻时间后,男子才愿意慢慢松开她的手。

得到默许的玫瑰发女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略带顾忌地摘下最后一块封闭伤口的敷料。

出现在她眼前的画面,简直触目惊心的让她不由得睁大了眼,倒吸了一口气。

 

完美紧致的胸膛上,如铜币大小的皮肉翻绽开来,猩红狰狞的血肉也溃烂成一团,看起来异常可怕。

虽然她自己身上多处也有深深浅浅的伤痕,但跟眼前这道伤疤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那一夜的枪击,已深深地烙在男子的左胸上。像这样的伤疤,恐怕花一辈子的时间,也消除不掉的了……

 

雷霆咬着下唇,战战兢兢地抚摸着他胸膛,幽幽地问:很痛吧…?

 

 

也还好啦男子的语气很温和,脸上露出苦涩的微笑。

 

看到那淡淡的笑容,雷霆的心更痛了。

因为她十分清楚,就算霍普喝了再多的特级恢复药水,但一旦药效过了,会痛的地方依然会痛,受重伤的地方也依然会渗出血液。

 

 

……バカ…! 雷霆颤抖的嘴唇里挤出一道微弱的声音。

 

——当初为什么要为我挡子弹呢…?

 

 

你这个人… 真的笨得无药可救! 笨蛋…!

 

——明明就该好好留在医院的,却为了我放弃正当的治疗……

 

 

诶? 霍普皱起眉头,不禁对着了魔似的不断重复骂他「笨蛋」的女子担心起来。

 

雷霆姐…? 你怎么了吗…?

 

雷霆随后一言不发地打开药膏的盖子,用棉花棒地蘸取了一些后,轻轻地涂在霍普的伤口上。

看见对方因为阵阵麻涩的疼痛感而紧紧皱眉,她心里更是难受到极点。

 

几分钟后,即使霍普已换好新绷带穿上了衣服,她仍然带着心痛不已的神情凝视他胸口处。

 

情不自禁地踮起了脚尖,一双细腻柔嫩的手臂伸了过去,紧紧缠着对方的颈项。

 

对不起紧绷的声音由胸口推了出来。 我明明说过会保护你的,却让你……

霍普睁大眼睛一愣,显然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

 

不过渐渐的,他原本惊讶的脸慢慢转换成无比怀念的神情,闭上眼微笑地回抱住她。

 

 

——那是再熟悉不过的感觉了。 当年的自己,也曾经像这样被她抱过啊

 

 

只不过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像小时候一样,只将双手垂在两侧什么也不做

这一次,他选择回抱住她,紧紧的抱住——

 

在说什么呢,雷霆姐…? 我不也说过了吗? 可以的话,我也想保护雷霆姐。

 

 

……霍普……

 

雷霆感觉到他环绕在自己背后的双臂忽然有用力了起来。 也不管伤口疼不疼的,男子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搂得更紧一点。

 

小时候许下的承诺,绝对不是一时冲动说出口的。 我是真的想保护雷霆姐,哪怕一次也好,会丢了性命也罢… 只要雷霆姐好好的,要我做什么都在所不惜…!

 

听见这句话在耳边响起时,雷霆感动得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这种老实到不行又直接的温暖话语,在从水晶人像复苏之后,还是头一次听见呢…

 

缓缓将埋在霍普肩膀上的脸挪开,她弯起微笑,在他额头上轻轻地弹了一记。

 

少臭美了! 人小鬼大的家伙!

 

霍普微微一声捂住额头,接着带点幽怨又淘气的眼神反驳:

 

……哪,哪里人小鬼大了! 我今年二十四岁了,比雷霆姐还年长三岁了哦 而,而且也比雷霆姐高十公分… 不,是九公分才对! 已、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大人了哦!

 

——噗!

 

看着霍普气呼呼、像小孩子般的拌嘴,雷霆忍不住笑出声来。

深深叹了一口气,再细心的打量着他。

 

确实是呢… 头发长了,脸也尖了。 微笑时稍含稚气的脸倒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身高也确实比自己高了许多,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低着头才能对上你的眼睛了呢

 

——突然莫名的伤感起来,但同时也感到很欣慰。

 

在屋内橘色的水晶壁灯照耀下,男子的银发上反射出迷幻的光泽。

雷霆原本想伸手摸摸他的头,但在快碰到飘逸的发丝时却缩回了手臂,转而轻轻握住他的手。

 

啊啊,真的长大了呢…

 

由喉咙流泻出感触良多的声音,她手指缓慢地缠住他的指尖。 看,就连手掌也明显比我的大很多了呢

修长的手指,厚实的掌心,仿佛可以愈合任何伤口般的暖流,由他手中缓缓传递过来。

 

温暖得让人感到非常安心可靠——

 

雷霆姐

 

霍普以极度细碎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回握住她手的力量稍微加重了点。

 

虽然晚了点,但还是得说『欢迎回来』……

 

嗯?

 

欢,欢迎你回到我们身边啊! 虽然我不知道这些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但只要见到你平安回来,我… 我……

 

霍普像是要传达内心所有想法般直盯着她。

 

我答应你,不管要花多长的时间,都一定会帮你查清楚那『不一样的记忆』 ! 当然,我也会继续帮你打听关于塞拉的下落! 所,所以这一次,别再像以前那样突然消失的了,好吗…?

 

…………嗯,我知道了。

 

沉默一阵的雷霆,微微地笑了出来。

 

嘛,我也很想搞清楚自己的事情。 不查清楚的话,也很困扰吧? 今天,以研究对象为理由也好,以姐姐的身份也罢…… 老实说,能突然发展成一起生活的这种关系,我到现在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总觉得,这一切是冥冥中安排好的?

 

……不管如何,往后的日子有劳你照顾咯! 霍普.埃斯特海姆主任!

 

别,别那么见外啦… 像以前一样叫我霍普就好了嘛!

 

面对男子那过度认真的表情,雷霆被逗得咯咯笑。

 

默默望了眼窗外的水晶支柱,她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转回头紧紧握住男子的手。

 

 

うん! よろしくね! ホープ! (嗯!请多指教呐!霍普! )

 

こちらこそ! ライトさん! (请多指教! 雷霆姐! )

 

 

——怀念的香气飘散在空气当中,令人怀恋的温馨感从心底深处涌了上来。

 

 

AF10 XX XX日,那是一个暴风雨后,天空终于出现很多星星的晴朗之夜。

 

AF10 XX XX日,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End of EPISODE TWO】  


(To be Continued……)


- Edited - 2024年 09月 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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